第四十四章 军校初露脸
没人说话，只有均匀的**。小分队呈倒三角即V字形，行进在山谷中，全部身着草绿色细帆布作训服。他们疾行于山丘阴影下，左右山脊线下方即是尖兵，他们小心的隐蔽自己的身型不至高于嵴线。
“彩虹一号，彩虹一号。这里是猎户座，通报情况。完毕”杜擎峰带着独立出任务的兴奋，但丝毫不敢大意。
“猎户座，猎户座，彩虹一号报告没有发现异常。完毕。”尖兵组均配有测距型蔡司望远镜，一支三八步枪，一支三五冲锋枪。
了解到侦查二组也没发现敌情，考虑已经行军两个小时，杜擎峰命令休息10分钟。随即部队呈环形防御队形散开，开始整理装备或者稍微吃喝点食品补充体力。
杜擎峰拧开德式水壶，喝了口淡盐水，取出根香烟在鼻下嗅了嗅，终究没点着，撕了点烟丝嚼起来。
中士李玉杰第一次参加这种小分队，带足了装备，基本武装到了牙齿共计一支四四式骑枪，80发子弹；M1912散弹枪，20发子弹。快慢机一支，50发子弹，刺刀并给养差不多30斤的装备。坐下来累的有些气喘。
杜擎峰抬抬下巴示意：“怎么样，累坏了吧，告诉你别背这么多装备。过两天你就站不起来了。”
“放心长官，我能行。累点也认了，再说遇上鬼子就有精神了。”李玉杰擦去额头的汗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笑说。
电台里突然传来呼叫“猎户座，猎户座，彩虹二号呼叫，前敌，小队，常警。重复，前敌，小队，常警。完毕。”
杜擎峰立刻弹跳起来，边扣钢盔边说：“全体集合，前方遇敌，数量一个小队，无尖兵。准备战斗。目标右翼山丘，各班呈战斗队形散开。”
马上两个班长带领战士们拉开锋线抢占制高点，一个班运动侧翼迂回。掷弹筒班寻找发射阵位。
各种敌人布置武备距离也同时报给了杜擎峰。日军一个辎重小队共计54人，押送2辆卡车，10辆骡车；配有3挺歪把子，其余全是步枪，掷弹筒数量不详。
押车的鬼子军官看人们有些累了，蔫头耷拉脑的，高声喊了几句，于是人们挺胸唱起歌来：
朝霞之下任遥望，
起伏无尽几山河，
吾人精锐军威壮，
盟邦众庶皆康宁，
满载光荣关东军。
杜擎峰隐隐听闻，气的轻声骂道：“**他姥姥的小鬼子，这个破歌老子听的想吐，一会让你们全闭嘴。”
其他战俘营出来的老兵也小声的骂骂咧咧。不时有新兵问怎么回事，立马挨句骂。
这次杜擎峰用的是7.62mm口径M4，因为子弹开始充裕，2万发的储备量都可以把枪管打废了。他瞄准跨指挥刀的军官，CCO近战瞄准镜里军官的胸口渐渐跟他成一线。康咏筠有点心疼AOCG瞄准镜，只允许他带前司机那个CCO，AOCG坏了这个年代可没法修理。
哒，黄澄澄的弹壳从M4的抛壳窗飞出，随后狙击手干掉了两名卡车司机。机枪声同时响成一片。鬼子被打了个猝及不防，随后丢下七八具尸体，纷纷寻找隐蔽。
鬼子各曹长、伍长在失去带队军官后没有慌张，迅速组织反击，一边利用车辆为依托，机枪压制，一边步兵向远处的丛林撤退。步兵们猫低身体，交替着掩护射击，错落有序的后撤。
掷弹筒打了几发，见鬼子散开只好瞄准卡车轰击，第一辆卡车上基本都是弹药，两颗榴弹落下，卡车被引爆，登时大朵蘑菇云冲天而起，卡车还原成零件状态。杜擎峰忙喊留下第二辆卡车，很快其他骡车有的燃烧起来，估计是御冬的被服，因为塞北冬天来的早。惊得骡子奔跑起来，很快倒在流弹下。
迂回的班组也到了鬼子正面开阔地，开始在制高点队友的掩护下，呈双箭攻击队形突击。李玉杰恰在箭头上，这时感到了快速突击时装备的沉重，肺里火烧一般，喉咙又干又痒，有些后悔带太多装备，四四骑枪沉甸甸的直坠分量，真想把它扔了，但是回去一定军法从事。只好用倾泻弹药来减重。打了4个弹排，干掉了3个敌人，似乎身上轻点了，跑起来又觉得快慢机在屁股上一颠一颠的影响速度。趴倒在个洼地，回头看了下组里的几个新兵，基本都跟上来了，还差一个，忙问道：“王有力呢，怎么没跟上。”
“班副，他刚才倒了，胸口挨了一枪，怕是不行了。”有个新兵爬过来，嘴唇有些激动。
李玉杰暗骂倒霉催的，看临组已经冲了上去，该他们突击了，忙喊道：“跟紧我，别跑直线，放低姿势，快快。”说着向前冲去。
跑着跑着脚下一绊，扑哧摔了个狗啃泥。一看被个鬼子伤兵绊倒了，那个鬼子伤兵早等机会，立马抽出刺刀，狠狠的向他扑来。
李玉杰急忙回身一枪，扣动扳机结果没响，上一发还没退壳，这时再上膛也来不及了。只好用步枪架住日军胳膊，用力一脚蹬开他两米远，趁此机会，拉动枪栓，咔嚓弹壳退出，但是枪膛空空如也。日军又扑了上来，举着个手榴弹拉起保险环想同归于尽。李玉杰暗道：“操的，算是交代了。”举起枪托砸过去。
“乒—勾”一声枪响，鬼子胸口突然喷出血花，软倒在地。队友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李玉杰连忙侧滚过去，取下那枚拔去保险环的91手雷，用力一磕底火，远远地扔向鬼子丛中。
冲队友一伸大拇指，表达了谢意。这时班组已经跟树林的鬼子接上火，各自找了洼地跟鬼子对射起来。
他从背上卸下散弹枪替换了四四骑枪，甩出两枚手雷，把背包跟骑枪放好，身上立马轻快许多。快慢机张开机头后腰里一别，闪电般冲了上去，只见他山猫一般接连利用几处草丛掩护靠近了鬼子机枪组，利用一丛灌木匍匐前进，凌源这边的草很密，鬼子忙着压制山头的部队，一时没注意眼皮底下的危险，散弹枪悄悄的伸了出去，侧对着10米外长点射的鬼子机枪组，主射手身边的弹壳堆成了小山，副射手正捏着六个桥夹准备补充。
没机会了，趁着机枪一停，李玉杰扣动扳机“砰”一片铅弹激射而出，鬼子正副射手被浇个头脸，塑料弹托直射进副射手的脖子，两人没吭一声就倒头毙命。
其他鬼子看这边杀伤力如此之大，还以为中了掷弹，哪想李玉杰蹭的跳起来，冲进了鬼子队伍里，散弹枪所到之处，无人能敌。四发散弹打完，鬼子五个人被打成筛子。防线马上被撕开个缺口，鬼子阵脚顿时一乱，队友见机不可失，花机关，散弹枪，快慢机齐上，充分利用近战火力的优势，迅速接敌。
不多时，树林里二十多个鬼子便全部朝见天照大婶。李玉杰鬼子被鲜血喷溅的全身都是，绿色的作战服也呈一片片的暗棕色。
利用车队掩护的鬼子也被杜擎峰解决完毕，两个班加掷弹筒的火力还能差到哪里去。何况还有两名狙击手，加杜擎峰开CCO瞄准镜这个外挂。
大家开始打扫战场，杜擎峰检查了另一辆卡车，是九二步兵炮弹和九二重机枪子弹以及掷弹筒榴弹。补充了损失的弹药后炮弹等其他的被一股脑搬下来跟其他辎重引爆了。只留下卡车装上几十套雨衣，大衣，还有罐头食品扬长而去。
等凌源鬼子坐等不到辎重队，派出搜索队发现狼藉的战场，小分队早已经运动到赤峰外围了。
康咏筠等着战术报告被审核。心想那一系列战术名词在这个时代该是我“发明”的吧，唉，脸红啊。周末一早带领着一帮黄埔12期、11期的学弟在学校靶场体验SR35步枪。作为高教班的上校军官，被人们尊称为学长的感觉确实很好，望着未来的“党国栋梁”康咏筠感到了一种飘然的虚荣。
学弟采用卧姿射击，慢慢的拉动枪栓，咔嚓—锵，行程很短的枪机迅速完成了退壳上膛的动作。他不禁大为惊奇，比起中正步枪速度快了一倍。然后通过砧孔式机械瞄准具找到100米外的枪靶，稳稳的扣动了扣动了扳机，清脆的枪声响过，又迅速推弹上膛。只听康咏筠举起望远镜报靶道：“不错，8环。”
众人纷纷鼓掌，要求自己试试。康咏筠微笑着一一应允。随后他开始安装瞄准镜，冬日的阳光还是很足的，带上运动射击眼镜，哼着很有节奏的德国装甲兵进行曲，调试镜桥：“Ob's stürmt oder schneit,，Ob die Sonne uns lacht”
慢慢的人群沉寂下来，他没有回头以为人们被吸引住了，毫不在意。装定好标尺，利落的推进5发子弹，然后说：“要重视狙击手在战场的作用，经常可以压制一个连的进攻，对迟滞敌人进攻很有帮助。目标是400米外的胸环靶，大家看好。”
说着报出各种参数：“现在气温9度，风力一级，半速风，距离400米，目标高度1.7米。”
然后调整好风偏和射角，打出了9环的成绩。自己有些满意，不禁站起来说：“大家体会一下。”没人搭腔。
只听一句德语：“你@！##￥%……&&。”不禁回头一看，顿时笑容凝固了。
只见身后站了一堆金牌领章，后面是各种校官。康咏筠不禁张大了嘴，迅速把眼镜收好，立正敬礼：“第四期高教班学员康咏筠，各位长官好。”
来的人里面他认出有教育长张治中将军，班主任徐培根将军等几位将官老师，其他的将军都不认识，其中有位蓝眼珠的外国将军。
徐培根说：“我们曾聚在一起专门讨论了你的论文，大家都对你有了印象。今天恰好有事路过，听到枪声过来看看。这位是德国法肯森豪将军，我国的顾问团长。”
康咏筠忙上前敬礼。
法肯森豪又用德语问了一遍，康咏筠只听懂了几个词，只好用英语说：“将军阁下，我只是会几句歌词，并不会德语。如果您不介意还是用英语可以吗？”
将军笑起来用英语说：“小伙子唱得不错，枪法也不错，你从哪里学的这首歌。”
“恩，在上海一个德国人那里学的。多谢将军夸奖。”康咏筠随机应变，扯了个慌。
装甲兵进行曲在德国很受欢迎，流传到上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法肯森豪点点头：“你的步枪很新颖，从哪里得到的。”
“是我设计在美国定制的。”康咏筠不敢再扯谎。
众将官不约而同“喔”了一声，都围上来，拿过来端详一番后传了一圈。当徐培根介绍说他还是三五冲锋枪和二四气冷重机枪的设计者时，众将军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称赞一番后基本也记住了他。
徐培根问道：“那么咏筠，你介绍一下这杆枪的性能吧。”
于是等他介绍完毕，法肯森豪试射了一下，感觉很不错，后坐力小，准确度高。尤其对他的设计理念赞叹不已，问他是不是接受过狙击训练竟很内行。
康咏筠推说朋友是一战的美军，他的一些心得而已。
法肯森豪对他很感兴趣，接着同他聊了很多战术问题，鉴于以后德国人要进行欧战，康咏筠还是有所保留，要么用正在验证中来掩饰。
那伙将军问了几句以后还有要事于是很快离去了。康咏筠忙追上去小声问故意错后的徐培根：“老师，我那论文？”
“呵呵，通过了，都是实打实战斗验证过的。回头要给校委会做次专门答辩。另外”徐培根压低声音：“臭小子运气好，校长要召见你了。”
